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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印记追寻】穿越西兰公路

姜康康 甘肃省平凉公路事业发展中心
2022年08月13日 09: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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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初识


我要从“丝路重镇”——泾州认识你
我要从汭水畔的一座老木桥认识你
我要从左公柳的年轮里认识你
认识你，我要从足下的土地一寸寸触摸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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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从312国道的车流中为你招魂

我要从咸阳、长武、泾川、静宁……
一路追寻

我要横跨泾河、跃上崆峒

翻越六盘、颠过华家岭

认识你，我要一路向西

在金城兰州等着你


我能听到驼铃声、引擎的轰鸣声

哒哒的马蹄声

我能看见古老的丝路在漫漫旅程中

融入你的骨骼

我能细数你凌空飞渡的桥梁

冷寂深邃的隧道

认识你，我要把黄土的血脉献祭给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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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瓦云驿、青江驿、沙井驿……

想你商贾云集

从和尚铺、沙塘铺、界石铺……

想你旅途辛劳

从大云寺、龙泉寺、崆峒山……

想你僧道孤贫

认识你，我要从时光深处

盗取递送的诏谕、文书

 

西兰公路，初识你

我必然要粉身碎骨

化成你历史骨骼的坚硬路石

我必然要穿越时空

参与你步履维艰的兴建历程

最后在新时代的转角

穿上我鲜艳的公路橘

道一声“早安，好久不见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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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在汭河桥头


我瞅见了套着椿木车架的骡马

踏上你一丈来宽的脆弱路基

咯吱摇晃的幅度和汭水一样

令人提心吊胆，你的诞生

或起始于一场关于苛捐杂税的阴谋

隐匿着“张狼”—张兆钾贪婪的目光

 

在汭水的记忆里，我触摸到

你躯干上残留的泾州人民的血泪

夯土固柢的号子声

在王母山下回响了百年

1934年5月的一个响晴午后

张恨水先生在你的桥头小憩

卷了一支纸烟……吞吐殆尽

《西游小记》尽是哀民生之多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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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汭河桥头，我从车马喧嚣里
剥离出你木质双曲拱桥的最初形态
和你作为平凉地区最早公路桥的历史荣耀
然后拨动历史的剪影
看华洋义赈会为你砌上石台
记起1970年夏天
你在肆虐的洪水中轰然倒塌
又在平凉公路人的齐心协力下铸就钢筋铁骨

漫步在在汭河桥头
此时此刻，我该挥一挥手
向曾经车水马龙的你，铮铮铁骨的你……
一一作别
看你作为一座步行景观桥
继续屹立在回中山下
在汭水的浩浩汤汤里
老成一段只能用脚步丈量的故事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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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风雪华家岭


我一再克制内心的恐惧
穿越到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
在积贫积弱的西北，窥探
你“稀烂”的黄土路基
肆无忌惮的狂风暴雪
和你的，硝烟弥漫的战场
在岁月的长河中跌宕起伏
 
险峻六盘山，风雪华家岭
西兰公路上的旅人对你的畏惧
更甚那曲折陡峭的六盘天路
也怪你娃娃性情的多变脸庞
多少文人商贾、军官政客
也要为你折腰，忍冻挨饿、踟蹰不前
 
1936年10月，我把拳头深深握紧
从双墩梁、回回湾、杜家梁……
在马营镇到会宁的纵横沟壑里
华家岭阻击战一触即发
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胜利就在眼前
怎能不战！英雄的红五军战士
像一把把尖刀、一面面盾牌
用刺刀、木棒、大刀，用血肉之躯
把胡宗南部的獠牙一一敲碎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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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沿着西兰公路再入通渭、会宁
从长征胜利纪念馆到华家岭风电场
从风车梯田到湿地公园
这个被西兰大道挽起的翡翠珍珠
终于在祖厉河的源头，坐拥
时光悠远、静水流深的静谧时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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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相约八里桥


与你的神交，我当腹郁诗书
从《柳毅传书》中的龙女峰出发
在魏征梦斩泾河龙的故事中走来
便携无数源头活水从大湾镇，从老龙潭
从颉河，从盛义河、香水河、胭脂峡
涌入你的怀抱，和初生的泾水撞个满怀
 
与你的邂逅，我当立报国之志
1938年7月31日，在你建成通车的日子
于拥挤的人流中
我看见蒋炆眼角泛起的泪花
华亭征调的九百农工黝黑消瘦且坚毅的面庞
无数的驼队、马队已经集结
运往抗日前线的军需整装待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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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你的同行，我当手握钢枪
抵御外辱，注定，你从初生就是战士
用你的十九个石灰岩拱洞
撑起西兰公路的通途
在炮火硝烟中，在汹涌洪水中
用你的全部血肉、不屈的脊梁
去捍卫这条仅存的补给生命线

驻立在你的身旁
我只是个修路架桥的公路人
从八十年的历史中
把你的血雨腥风、残垣断壁
把你的铮铮铁骨、累累伤痕
一一看透
然后，陪你细数过九水环绕的凉城
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现代桥梁
之后
我将沿着西兰公路延伸的弧度再次出发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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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穿越西兰公路

 

●你的前世今生

 

穿越西兰公路
从古老的丝绸驿道一路西行
我看见陕甘总督左宗棠坚毅的目光
民兵两万，便成就西兰大道的金戈铁马
把杨柳春风度到玉门关外
 
穿越西兰公路
从十一载的战火连绵里
我看见你步履维艰的兴建历程
黄土破碎，赵康祖就一头扎在黄土里
打土坝、建土质拱桥，让黄土一一坚硬
 
穿越西兰公路
从民族大义的历史长河里
我看见杨虎城将军眉头紧锁
劳工短缺
铁血的十七路军就坚守在筑路一线
一箩筐、一铁锹
浇筑出西兰大道的血泪坦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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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你的星火燎原

 

穿越西兰公路
在1935年8月的枪炮声里
我看见仓皇逃窜的马家军
红二十五军将士用血肉身躯筑起的钢铁长城
呜咽的汭水边，吴焕先政委血染的身躯
 
穿越西兰公路
在1936年10月的界石铺
我看到红军三大主力会师的决心
红五军将士用大刀、木棒
生生撕开敌人的防线
荒凉的华家岭上
罗南辉军长壮烈牺牲
 
穿越西兰公路
在1949年盛夏的西兰公路上
我看见解放大西北的战幕拉开
第一野战军势如破竹、一路西进
在漫长的西兰线上，彭德怀司令运筹帷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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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你的钢筋铁骨

 

穿越西兰公路
在1952年的界石铺道班里
我看见赵文秀班长血肉模糊的肩膀
上河湾到华家岭
一天20担砂石，他脚下生风
三十载的日升月落
他是岭上最坚毅的丰碑
 
穿越西兰公路
在1986年的何家坪养管站
我看见何志勇站长风雪中坚硬的胡茬
在罗汉洞坡道
破冰除雪、鏖战水毁
他是敢和死神抢时间的西兰卫士
 
穿越西兰公路
在2008年的飞云道班里
我看见养路工王高勤挥洒在边沟的汗水
二八大杠、凌晨五点
几十载风雨兼程
他是西兰公路由陕入甘的第一道门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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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



来稿 | 泾川段 
编辑 | 赵燕子
初审 | 王晓妮
审核 | 程宏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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